达咩

你好,自闭人。

陆绎の二三事

天蒙蒙亮,空中还飘着薄雾,有一人影立在六扇门前,待薄雾散去些许,方才看清了这人容貌,是袁今夏。

意识还混沌着,脚底发虚,她敲敲头,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。

渐渐的,街上热络起来,各种饭香气直往鼻子里钻,摸摸肚子,袁今夏委屈地瘪嘴,想着身上还有铜板,要不要去买两个包子垫垫五脏庙,但思来想去还是作罢,只得咬牙坚持。

不觉日上三竿,有马蹄声靠近,袁今夏蹲在一旁,迎着大太阳,抬头望去,视线慢慢清晰,看清了马车上的来人,她立马站起身,“陆大人。”

“上来。”陆绎丢下两个字,复坐回马车里。

“……是。”饿得有些发昏,袁今夏吸吸鼻子,强忍着脚底虚浮,上了马车。

马车颠颠簸簸,袁今夏愈发觉得饿,可不敢出声,满脑子都是吃的,完全没有心思顾虑马车要去哪儿,

“岑寿,停车。”陆绎道。

以为抵达目的地,袁今夏跟着陆绎后脚下来,看着眼前的馄饨摊儿,她不由得一愣。

“大人……”

看着她还在原地不动弹,陆绎自顾自倒了茶水,“不饿了?”

袁今夏:“饿是饿,可是……”

陆绎:“那就过来吃,我可不想走到半道儿你就饿昏过去,怪麻烦的。”

“……哦”说着,袁今夏老老实实在陆绎对面坐下。

片刻功夫,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被端到袁今夏眼前,咽了口水,她刚想开口说话,只听陆绎道,“时间紧迫,快点吃。”

袁今夏点点头,拿起筷子又放下,客套问道,“您不饿吗?”

“我已经吃过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这次,袁今夏选择乖乖吃饭,不再多说话,几乎是风卷残云,连汤都喝得干净。

胃里暖融融的,袁今夏满足地拍拍肚子,连看向陆绎的眸子都是亮晶晶的,“卑职吃饱了,大人,咱们走吧。”

陆绎应了一声,起身离开,袁今夏小跑跟上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,袁今夏很是好奇,一会儿轻摸衣料,一会儿打量着头上的发钗,不禁暗自感叹道:这得值多少银子啊……

彼时陆绎来敲门,袁今夏提着裙摆,极其小心地走去开门,“大人。”

“收拾妥帖了?”

“嗯!”

大致看了她一眼,陆绎道,“走吧,别耽误了。”

跟在陆绎身后,袁今夏走得辛苦,生怕扯坏了昂贵的料子,临上马车前,陆绎扶着她,带着薄茧的手掌轻蹭着自己的手腕,让她有一瞬间的愣神。

坐稳之后,袁今夏恢复了原先的活泛劲儿,时不时掀开车帘,跟陆绎东拉西扯,临了临了的,她终是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,出声询问,“大人,您让我穿成这样,到底要去哪里,要干什么呀?”

“去裴府赴宴。”陆绎淡淡道,“裴尚书的公子裴继看上敏儿了,前些日子派人去我外祖母家提过这门亲事,但是她不肯嫁。”

袁今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“所以,您是让我冒充淳于姑娘?”转念一想,她不顾形象地一拍大腿,“可我与淳于姑娘除了身形相似之外,这长相也不一样啊。”

“这个你不用担心,裴继只远远见过她一面,连正脸都没看清楚。”

“这样啊……”袁今夏双手撑在身侧,“我听人说裴尚书的公子长得极为俊美,且满腹学问,与淳于姑娘倒也是相配的。”顿了顿,她试探问道,“淳于姑娘可是有意中人了?”

陆绎睇她,“敏儿有无意中人,袁捕快应是最为清楚。”

闻言,袁今夏讪讪笑道,“大人真是抬举卑职了,卑职又不是淳于姑娘肚里的虫,怎会知晓她的心思呢?”

彼时,马车停驻,岑寿的声音传来,“大公子,到了。”

陆绎起身前吩咐道,“记住,到了裴府,你需跟在我身后,顺便把那股聪明劲儿收起来,装出一副唯诺模样来,除了必要的话,旁的都不要说。”

点头一一记下,袁今夏又问,“那然后呢?还有需要卑职做的吗?”

“有啊。”陆绎扶她下马车,替她整理了褶皱的衣衫,“埋头吃。”

埋头吃?

袁今夏眼眸一亮,忽然明白了陆绎昨日所说的美差为何意,裴尚书所设宴会必定不俗,饭菜亦必定是上乘中的上乘,光是想想,袁今夏就乐得冒泡儿。

袁今夏和陆绎随着侍女穿过长廊,来到正厅,见裴尚书及裴继已然在候着了。

“裴大人,言渊来迟了,望见谅。”陆绎上前掬礼。

“淳于敏,参见裴尚书,裴公子。”袁今夏尽力放柔自己的声线,动作亦是轻缓许多。

“陆佥事言重。”裴尚书邀二人入席。

袁今夏谨遵陆绎的吩咐,宛若白兔般地坐在他身侧,一直耷拉着脑袋,完全不给裴继多看她两眼的机会。

见状,陆绎笑言道,“小妹痴憨,让裴尚书和公子见笑了。”

裴继摆摆手,道,“无妨,无妨。”说罢,他还夹了些许菜放在袁今夏碗里,极其殷勤,“原先只远远地看过淳于姑娘一眼,如今瞧到本人,确是柔弱得极。”

满桌子的菜肴勾着馋虫,袁今夏拿起筷子便埋头扒饭,并不理会裴继的话,然而裴继的视线却始终落在她身上……

为了打消对方的念头,袁今夏欲表现得再痴傻一些,却不想裴继已悄然离席。

自此多日,裴家那边再无动静,这场婚事亦是仿若枯叶,随风而散。

这日,陆绎在书房作画,岑福匆匆进来禀报:“大公子,裴尚书今日亲自携裴继登门提亲。”

‘啪’地一声,手中的笔被一分为二,陆绎将断笔放在一侧,继而拿了新的,蘸了墨,面无表情问道,“还是为了敏儿?”

“是。”岑福想了想,“裴继说在那日宴会上,亲眼见到淳于姑娘,她虽不善言语,但却是愈发地对她心生欢喜……”

话音未落,只听见陆绎重重地将笔拍在桌上,吓得岑福浑身一个激灵。

足足过了大半晌,岑福才慢慢开口,“……大公子……”

陆绎:“裴家父子走了么?”

岑福:“……还没有。”

陆绎:“那就让老夫人直接回绝,若裴家父子不答应,就把裴继那些风流韵事当场甩到裴尚书脸上。”

对于锦衣卫来说,挖到这些边角料算不得什么难事……​​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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