达咩

你好,自闭人。

锦衣二三事

 <婚后日常>②

年后的天气骤然急下,一连好些日子都见不着太阳,天上就跟被人撕了个大口子般,寒风终日不散。

不出意外,袁今夏染了风寒。

起初只是小痛小热,她便没往心里去,傍晚喝了些暖身子的粥汤,便扯着陆绎躺下,本以为捂出一身汗,明儿一早定能好利索,哪成想这小小病痛竟是有了愈演愈烈的势头,隔天晌午时分,她就浑身虚软,连床榻都下不了。

无法,陆绎只得替袁今夏去告假,回来时,又顺道去请了老中医来瞧病,开了些药,之后她便是卧床修养了足足三四日的光景,手脚才逐渐有了力气。

这日,陆绎照常喂袁今夏喝下药汤,待她熟睡后,他轻声唤人将火炉内的炭火挑走一些,遂俯身替她掖好被角,才起身去了书房处理公务。

近来公务繁多,但陆绎念着袁今夏身子尚未恢复,故而尽数都堆在书房里头去了。

适才行到桌旁,陆绎眼尖地瞥见书架上有多出来的纸张一角,夹在书本里,抬手将其抽出,纸张折得四四方方,打开来定睛细看,是一副人像画。

画上人生得宽脸络腮胡,眼角上吊,左面颊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,看着凶相十足。

拿着画坐下,陆绎忽觉得此人眼熟,稍稍回想,才记起去年五月的某一天,袁今夏跑回来兴冲冲对他说,六扇门终是要抓大贼了,自此便三天见不着人影。

而她当时所描述的长相与这画上的人相差无几。

视线下移,陆绎在画像的最底边发现一个字——袁。

但凡是袁今夏经手的书册或是其他,都会有这么一个小记号,据她说已是多年的习惯了,改不了。

不知怎的,眼前突然浮现了袁今夏趴在书房,一手拿笔细细描绘人像的场景,陆绎忍俊不禁,将画像折好放回原处。

原先袁今夏笔下的人,五庭错乱得像个骇人的夜叉,别说拿来通缉了,就算是送人挂门上辟邪都不一定有敢伸手的,现下却是进步不少,看来,自己这个妻子在他不曾知晓的时候还真是花了不少功夫的。

约摸过了半柱香的时间,窗外有了脚步声,随即,岑寿带着一身寒气进来了,“大公子,表小姐来了。”

闻言,陆绎搁下笔,拿了披风起身前往正厅。

见淳于敏挺着大肚子,手里提着食篮,陆绎忙上前去扶她坐下,拿过她手里的食篮,而后又吩咐丫鬟将火炉点上,“杨岳呢?怎的不见他?”

“他还在家里忙活呢,年前忙活,年后亦是忙活,我都不知晓他成天在忙活些什么。”淳于敏笑笑,“我是想着嫂嫂身子还未康复,所以,特意让杨岳煮了些滋补的药膳送来。”

“以后这种事差遣下人做就行了,最近京城不太平,你应少出门。”陆绎弹弹袖上的风尘,道。

“嗯,好。”淳于敏点头应下,稍作停顿,她看向陆绎,眼眸中有所犹豫,轻轻开口道,“大哥哥,有件事,敏儿不知当讲不当讲……”

陆绎心生疑惑,“你只管说便是。”

暗自鼓了鼓气,淳于敏垂眸道,“上个月,嫂嫂有来找过我,说……”她再次看向陆绎,神情略带羞怯,“说月事迟迟未到……但转而又与我说,兴许是太过忙于案子,以至内息不调,过几日便寻个大夫来瞧一瞧,不知……嫂嫂她找大夫了么?”

指尖轻敲桌子,陆绎的脸上看不出情绪,染风寒之前,他并没有见袁今夏有找过大夫,但老中医为其把脉那日,神情确是不喜,就连开药方时,皱成一团的眉眼也未曾舒展过……

彼时,淳于敏继续道,“虽敏儿初为人母,但是,我总觉得,嫂嫂应是有喜了才对。”

外头再次落雪,嘱咐岑福将淳于敏安全送回去,陆绎再次去寻了那个老中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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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昏时分,袁今夏悠悠转醒,浑身酸痛得仿若不是自己的身子,勉强依靠着床头坐起身,房内早早掌了蜡烛,火炉里的炭火已然烧到了极致,若有若无的暖意被丝丝寒气冲散。

忽觉口干得极,袁今夏掀开被子,脚沾地还未站稳当,陆绎便端着药膳进来。

在袁今夏还走神的时候,她便被陆绎抱起来,复放回到床榻上,起身端了药膳回到她身旁,陆绎吹吹热气,极有耐心地一勺一勺喂她。

“……哥哥。”瞧着陆绎不大高兴的脸,袁今夏拽着他的衣摆,恍惚觉得似是回到了先前跟在他身后当差时的胆怯。

“怎么了?”陆绎抬眼看她。

四目相对的那一刻,袁今夏心里咯噔一下,忘了下文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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